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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的，毫无原因不尊敬父母的，小偷小摸的，还有脑袋有问题的。”方承翰给新来的讲了一次话，此时这些人已经被折腾得没了之前得心气，“你们就是这里最底层，这不是学校的规矩，是我的规矩。”几个搏击班的人抱着手站在他身后，活脱脱的打手形象。
“等你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再进行分班，你们以后来的人都是这一套流程，好吧，散会！”
一个普通的高中门口，个子矮小的男生背着书包朝家的方向走去。
先前霸凌他的那个人被开除了，现在终于没有人欺负他，把他的书包扔进厕所里，让他偷钱出来了，想到这些，矮个子男生脚步轻快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愣住了，眼前站着那个让他做噩梦的身影。
只是...那一头黄毛被剃掉了，还有些不太规则。
“你，你....不是我举报的你，不是...”矮个子男生声音颤抖。
谁知黄毛大步走上前，直接就是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
矮个子男生僵在了原地，这又是搞哪一出？
黄毛抬起头，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他的脸，他脸上还有地方没有消肿。
“真的，我错了，以前我是脑残，尽做些蠢事，实在是对不起你。”他言辞恳切。
矮个子男生却更加惊恐，喊叫着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黄毛看着那慌乱的身影，嘴巴微微张开，想说的话却噎在喉咙里。
林国强的身影从一旁出现，几个搏击班的学生也跟在他身后。
“看见了吧，无论你过后怎么道歉，伤害已经造成了，他这辈子都会记得，你，还有你们不会以为自己欺负过的人，能为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原谅你们吧。”
黄毛呆愣的看着那个身影消失，突然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林国强没有阻止他。
“想补偿，就好好提升你的能力，以后的人生还长。”林国强说完，带着他们转身就走，黄毛愣了一会，转头跑着跟上了队伍。
“爸，如果是那种死不悔改的家伙怎么办？总不能天天揍吧？”方承翰此时也在询问方知意。
“那种啊...我就把他们卖到另外一个学校去，我可是打听到了另外一个私人学校。”
想到之前的学校氛围，方承翰打了个冷颤，看着方知意认真的表情，他只能为黄毛默哀几分钟。
方知意的手伸向桌子，拿起了几张资料，这是之前洪彦文留下的学生资料。
“包括他们，想要毕业，首先的条件就是向自己伤害过的人道歉，否则他们就只能一直留在这里。”
很快假期到来了，方知意迫不及待的宣布了放假的消息。
这让学生们一脸懵，要知道之前这学校就没有放假的说法，是全封闭的学校。
很快就有人猜到了问题。
“校长，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方知意有些尴尬：“什么话，身为校长，老子有的是钱！”
学生们满眼都是怀疑。
“不是，你们就不想家的吗？”方知意赶紧转移话题，“回家让你们父母看看啊！也算是我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
谁知说到回家，不少学生情绪都低落了起来。
他们来了这么久，无论是之前被虐待，还是现在的希望，父母都没有来看过他们一次。
方知意也没法了：“要不这样，你们想回家的回家，但是别给我丢人，不想回家的，跟我去打工吧？”
让他没有想到，提到打工，这些学生比他还要积极。
“所以我就说啊，这种学校的存在绝对不是只有学校的问题，有些家长本身就是问题。”方知意叹息了一声，方承翰看了他一眼，方知意立刻指着他，“老子可没问题啊！供你吃供你穿，当然就没法陪你啊！你以为大人就有分身术吗？”
方承翰嘀咕道：“我又没说是你的问题。”
在各科并不专业的老师的社会关系帮助下，学校里不少学生都打着实习的名义走上了街头，长期待在学校里他们有些新奇，但是很快就感觉到了来自社会的压力。
方承翰倒是还好，他经常看见自己老爸半夜还在兼职，为了不输给他，他咬咬牙也能挺住，但是很快就有同学莫名哭了起来。
“喂，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会？”忙得晕头转向的方承翰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那个同学却说道：“我想到我妈了，她在一个水果店打工，经常加班，我还跟她吵架...”
方承翰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自己的老爸难道连这个都想到了？
轰轰烈烈的打工生活没有过半，不少学生都回了家。
有人进门就哭，有人不停道歉，也有人沉默寡言，但是对于他们的归来，家里的父母都是欣喜的，甚至还为此给方知意打电话道谢。
但是方知意看着那些依然在兼职的学生，摇了摇头，这些明显就是家里不对劲的。
他们甚至把学校当成了家，早上出去工作，晚上有说有笑的回到学校来。
但是让方知意没有想到的是，在新学期开始的那一天，自己的办公桌上堆放着不少钞票。
方承翰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我拦不住，他们说知道咱们家穷，就把打工的钱都给你用。”他哼了一声，“我的也放进去了。”看着方知意的眼神，他有些不自在，干脆站起身走了出去。
小黑瞪着眼睛：“没想到啊，我真没有想到，这些孩子心里原来一直装着这事的吗？”
方知意笑了：“所以我早就跟你说过，人类很复杂，虽然有时候恶念占据上风，但是也有人一直心存善良和希望。”
“我突然有点理解你当初买下这个学校了。”
“不，你还不理解。”方知意的笑容里有些狡诈。
小黑疑惑的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有时候我觉得你压根不像个人类，你比普通人类复杂多了，我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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