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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瞬间凝固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锐利,在沈浪和童天钓身上来回扫视。
林公子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团。
他想解释。
他想大声说自己跟这两个人没关系,自己是被胁迫的!
可那年轻弟子冰冷的目光一落在他身上,他就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死死掐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我......”
他“我”了半天,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反而更像是坐实了那年轻弟子的猜测。
“哼!”
年轻弟子冷哼一声,眼中的轻蔑更浓。
他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吓破胆的废物,目光重新锁定了沈浪和童天钓。
在他看来,这两个人,一个神情淡漠,一个邋里邋遢,怎么看怎么可疑。
尤其是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老乞丐。
城门口的守城队长此刻也是进退两难,额头上冷汗直冒。
一边是城里的林家大少,虽然在这里不出彩,但终究是地头蛇。
另一边,是高高在上的祥云宗仙师!
这两个,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一时间,整个城门口,除了风声,只剩下林公子那粗重而又惊恐的喘息声。
沈浪心中已经开始盘算。
看来,又到了自己即兴表演的时候了。
要不要再编一个自己其实是祥云宗失散多年的太上长老的故事?
就在他准备开口忽悠的时候。
“啊哈...”
一个又长又响,充满了慵懒和不耐烦的哈欠声,毫无征兆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是童天钓。
他自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靠在旁边的墙上,此刻正伸着懒腰,一脸的百无聊赖。
仿佛眼前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在他看来,还不如路边的一场斗蛐蛐来得有意思。
这一个哈欠,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那年轻弟子眉头猛地一皱。
他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一个老乞丐,居然敢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态度对待他这位祥云宗的内门弟子?
简直是找死!
“老乞丐!”
年轻弟子勃然大怒,指着童天钓的鼻子就呵斥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再敢喧哗,信不信我将你一同拿下,打入大牢!”
他声音洪亮,充满了威胁。
然而。
童天钓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然后慢悠悠地,将那只仅剩的左手伸进了自己那破烂不堪的怀里。
摸索了半天。
掏出来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被火烧过的木头,形状不规则,表面坑坑洼洼,毫不起眼。
童天钓看都没看,就像是扔一块没用的垃圾一样,随手就把它扔在了地上。
“啪嗒。”
木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年轻弟子见状,嘴角的讥讽更甚。
怎么?
还想拿块破木头来吓唬人?
他想也不想,抬起脚,就要将那块碍眼的“垃圾”一脚踢飞。
可他的脚,在距离那块木牌只有几厘米的地方,猛然停住了。
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那块黑不溜秋的木牌上。
在那木牌的中央,用一种极其古老、苍劲的字体,雕刻着一个字。
一个让他浑身血液都瞬间凝固的字。
天!
年轻弟子的脸上,嚣张和轻蔑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是惊骇。
最后,是深入骨髓的,无边的恐惧!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在短短一秒钟内,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
“扑通!”
一声闷响。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这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祥云宗弟子,双膝一软,竟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的额头,死死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撞得砰砰作响。
他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弟...弟...弟子......”
“不知是...是天字辈......师叔祖......驾临!”
“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彻底变了调,尖锐得如同鬼哭狼嚎。
师...叔...祖?!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不光是跪在地上的年轻弟子。
周围那些原本在看热闹的其他祥云宗弟子,还有那些隐藏在城楼上、暗巷里的眼线,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全都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扑通!”
“扑通!扑通!”
一时间,城门口跪倒了一大片!
那些刚才还高高在上的祥云宗弟子,此刻全都争先恐后地跪在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场面,无比壮观。
也无比的诡异。
林公子和那些守城士兵,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们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童天钓,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这才懒洋洋地瞥了跪了一地的小辈们一眼。
然后,他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沈浪。
用一种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实的语气,开口说道。
“这是我师兄。”
“我们俩出来办点事,你们在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耽误了宗门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师兄?!
跪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弟子,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吓晕过去。
天钓师叔祖的师兄?!
那不也是天字辈的存在?
但是这人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有保持容颜的法门,一定是这样的!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头磕得更响,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求饶。
“两位师祖恕罪!”
沈浪心中已经快要笑疯了。
这老头,可以啊!
比自己还能装!
不过,他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甚至还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扶起了童天钓。
他拍了拍童天钓的肩膀,用一种长辈教育晚辈的、充满了“关爱”的口吻说道。
“师弟,跟这些小辈计较什么。”
“咱们的正事要紧。”
说完,他不再看跪了一地的众人,背着手,率先迈步向城内走去。
那姿态,那气度,仿佛他才是这里辈分最高的那个人。
留下身后一群已经彻底石化当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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