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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会场内其他明眼人也早已看出了门道，东瀚的这份标书，利润压得如此之低，方案又如此周全，背后显然有王氏集团的全力输血和兜底。这已经不单纯是东瀚在竞标，而是王氏集团意志的体现。
对比天海传媒那份虽然理念新颖但价格稍高的方案，这场竞争的天平，从王海上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倾斜。
接下来的几家小型企业代表的陈述，更像是走个过场。
他们的方案要么缺乏亮点，要么实力不济，根本无法对东瀚构成任何威胁。
会场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许多人已经开始用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偷偷打量天海这边孤零零的五人小组。
苏清月没有再听下去的欲望了。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而冰冷。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天海传媒，爷爷的期望，自己的抱负，还有……那个不知去向，或许也自身难保的秦城……
所有的所有，都将随着这场招标会的落幕而画上屈辱的句号。
她缓缓地，有些僵硬地站起身。
动作不大，但在已经趋于平静的会场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坐在她旁边的赵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其他三人一样，面色灰败地低下了头，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们也明白，大势已去，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王天放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
他仿佛已经看到苏清月跪地求饶，看到天海传媒易主，看到那个藏头露尾的“小橙子”和那个不知死活的秦城，如同丧家之犬般被赶出云城。
权力的滋味，胜利的快感，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比他更激动的是王烁和李薇薇。
王烁激动得脸色潮红，紧紧攥着拳头。
父亲王海在台上侃侃而谈时，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东瀚集团在王家的扶持下更上一层楼，而自己作为王家未来的合作伙伴，地位也将水涨船高！
什么秦城，什么苏清月，都将被彻底踩在脚下！
李薇薇则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一种混合着报复的快意和野心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烧。
秦城！你也有今天！
你投资了那么多钱给苏清月，给那个小橙子，等天海一倒，我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到时候，你这个穷光蛋，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还有那个故作清高的小橙子，网络骗子，看你身败名裂之后还怎么装！
她的思绪已经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王烁，呵呵！
不过是踏板而已。
她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前方王天放挺拔的背影。
等这件事了结，她要想办法引起这位真正掌权者的注意。
凭借自己的容貌，未必没有机会。
一步步来，她李薇薇，注定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将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包括秦城，包括苏清月，统统踩在脚下！
“……感谢最后一位投标方的陈述。”
评审主席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台上，
“现在，所有投标方案陈述环节结束。接下来，我们将进入评委闭门评议环节。请各位稍作休息，等候最终结果。”
会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走流程，结果几乎已经没有悬念。
就在这时，一直端坐在评委席中央，始终未曾发言的李章丘部长，却缓缓站了起来。
他拿起面前的话筒，神色平静地开口：
“在进入评议环节之前，作为本次招标评审的负责人，我有几句话，想先和大家简单交流一下，关于这个项目的一些基本原则和期许……”
他的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瞬间压下了全场的杂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知道这位拍板人的讲话，或许本身就预示着某种方向。
李章丘的讲话并不长，主要强调了项目的民生导向、务实精神和长期价值，与他之前和秦城聊天时流露的理念高度一致。
他讲完后，微微颔首，似乎就要坐下，宣布评议开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在场的氛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等等！”
一个清朗的年轻男声，陡然从招标大厅的入口处传来！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准备坐下的李章丘，面色死灰的苏清月，一脸得意的王天放，激动难耐的王烁和李薇薇……
全都齐刷刷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门口的光线勾勒出一个修长而略显风尘仆仆的身影。
秦城，微微喘息着，一只手还扶在门框上，落在了难以置信地望过来的苏清月脸上。
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透着光彩的年轻人李乐平。
看到这两人。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疑惑和探究……
如同聚光灯般，唰地一下，齐齐聚焦在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人身上。
秦城站在光晕里，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气息略有不稳，显然是匆忙赶来。
他站姿挺拔，眼神锐利瞬间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苏清月那张写满难以置信的苍白面容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而他身旁的李乐平，则显得有些拘谨。
他显然不太习惯被如此多的人注视，脸色比平时更白一些，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但当他目光对上主席台上那道瞬间僵住的身影时，那双曾经灰暗的眼眸里，眼神中亮起了一种复杂的光彩。
目光中带着激动和依赖。
场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王烁第一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秦城？他来这里干什么？这个废物，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搅局吗？”
他脑中一片混乱。
王海也是一脸懵，皱着眉盯着秦城，又看看李乐平，完全搞不清状况。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秦城……不就是儿子之前提过的那个，和李薇薇有点纠葛的穷小子吗？他来这里，能有什么分量？
李薇薇的反应最为直接。
她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眼神戏谑地盯在秦城身上。
这个阴魂不散的废物！居然敢跑到这种地方来丢人现眼？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保安呢？
她几乎要冷笑出声，迫不及待想看秦城被狼狈赶出去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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