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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虎国度的弗里茨看到维克多这副卑微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默默地将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仿佛要与这种没有骨气的人划清界限。
其他几位代表虽然没有弗里茨那么明显。
但脸上的神情也都充满了玩味和不屑。
他们看不起维克多的为人，但更震惊于陈锋的影响力。
一个能让灯塔国代表当场服软的年轻人。
这个合作，怕是要重新评估了。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傅明远和林正宏，依旧老神在在。
他们端着茶杯，轻轻吹着气眼。
静静看着这出大戏。
多少年了。
在跟这些外国商人打交道时，总是被他们用各种技术、资本拿捏。
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
陈锋看着眼前这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维克多，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慢悠悠地放下了茶杯。
清脆的杯底与桌面碰撞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响亮。
维克多的心，也跟着这声音咯噔了一下。
他紧张地看着陈锋，等待着自己的审判。
终于，陈锋开口了，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家常。
“维克多先生，道歉嘛，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话，维克多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谄媚的笑容更甚了。
然而，陈锋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陈锋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他。
“不过……我记得，你刚说什么来着？”
他歪了歪头，像是努力在回忆。
“你好像是让我……跪下给你道歉？还要登报？”
“既然如此，劳烦维克多先生为我示范一遍了。”
维克多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
汉斯虎国代表弗里茨那毫不掩饰的嘲笑声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陈……陈先生，您……您开玩笑了。”
维克多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他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
“我怎么敢让您跪下呢？那都是……都是……”
维克多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寻找着替罪羊。
他的目光，猛地扫向了角落里那个从始至终都低着头。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人。
崔东勋！
就是他！
如果不是这个蠢货一开始就挑衅陈锋，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维克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一指崔东勋，声音陡然拔高。
“是他！都是他！”
“是他误导了我！”
“是他跟我说了一些不实的信息，才让我对您产生了误会！”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差点破坏了我们伟大的合作！”
这突如其来的甩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被指着的崔东勋，更是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维克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之前的一切，不都是维克多授意的吗？
崔东勋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
可当他对上维克多那双几欲吃人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他反抗不了。
反抗的下场，只会更惨。
“还愣着干什么？！”
维克多对着崔东勋怒吼，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和他面对陈锋时判若两人。
“快！滚过来！向陈先生道歉！”
崔东勋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
尊严、脸面，在这一刻被踩得粉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一步一步，挪到了陈锋的面前。
他的双腿在打颤，仿佛随时都会跪下去。
“对……对不起，陈先生……”
崔东勋的声音细若蚊蝇，充满了屈辱。
“是……是我错了……我不该冒犯您……”
说着，他猛地弯下腰，对着陈锋，来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他的头埋得很低很低，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膝盖。
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或许是觉得一次不够，他又直起身，再次鞠躬。
一次，两次，三次……
他仿佛不知道疲倦，也不想停下，就这么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那样子，已经不是顺从，而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仿佛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绝望和屈辱。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就连一直看戏的弗里茨等人，脸上的玩味也渐渐收敛。
他们可以鄙视维克多的无耻。
但对崔东勋这个可怜的替罪羊，却生出了一丝兔死狐悲的同情。
“咳咳！”
就在这时，一道轻咳声打破了沉寂。
林正宏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是为了合作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他走到中间，先是拍了拍崔东勋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停下了。
然后又转向陈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小陈啊，我看维克多先生和这位崔先生，也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傅明远也适时地开口，他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说道。
“是啊，小陈，冤家宜解不宜结。”
“今天大家能坐在这里，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我看，就给老林和我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两位领导一唱一和，把台阶都铺到了陈锋的脚下。
陈锋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俩老狐狸，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毕竟，真要是把灯塔国的人逼得太狠，面子上也不好看。
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陈锋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情不愿的表情。
“唉，既然傅部和林局都开口了，我这个做晚辈的，哪能不给面子呢？”
他看了一眼已经被扶到座位上。
依旧失魂落魄的崔东勋，又瞥了一眼满脸堆笑的维克多。
“合作嘛，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话，维克多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然而，陈锋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锋转过头，不再看维克多。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弗里茨等人，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不过说实话，跟没有诚意的人合作，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反倒是像弗里茨先生、埃文先生你们几位。”
“从一开始就展现了足够的诚意，让我觉得很舒服。”
“要我说，这合作，不如就跟你们几位谈，岂不是更省心？”
这话一出，维克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惊怒交加地看着陈锋，怎么也想不到，陈锋居然想把他踢出局！
而另一边，弗里茨等人则是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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