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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师父眼里的好奇压不住,顺口问道:“听说您是武协特招的,今天算是见识了,这卸力发力的功夫,跟咱们平时套招的路子真不太一样,是练内家的?”
另外两个武行闻言也看了过来。
刚才那套高难度配合打下来,他们身上没真受伤,但心里的震撼不小。
这会儿见有人发问,也不客套了,纷纷跟着问道:
“萧老师,您最后破网前那个自由发挥的剑招,是改良过吗?看着有点像青萍剑的路子,但发劲角度更刁钻。”
“还有空中回旋那两下,核心得稳成什么样啊?您平时怎么练的腰腹?”
问题一个接一个,都是行家才能问到的点。
萧景辰也没藏着掖着。
“那个是在以力打力的基础上加了点错骨劲,实战其实没什么用,但拍戏的话耍出来就会更好看。”
“主要是靠肩关节……”
他说得简洁,但句句都在点上,几个武行听得频频点头,若有所思。
“景辰,演的不错!”
徐客林看完回放,从监视器后面走出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这一场动作戏难度大、调度复杂,没想到居然还能提前两个小时拍完!”
“景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效啊!”
“其他人配合的也不错!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收工吧!”
“啪啪啪——”
片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不是礼节性的敷衍,而是工作人员们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仅是因为看到了精彩的演绎,更是因为遇到了靠谱的演员和团队。
最重要的,是不用在大冷天里熬大夜了。
这时,制片人李兴华也乐呵呵地挤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袋热饮。
身后跟着的制片组,推着满满一车的奶茶。
“来来来!大家都辛苦了!”
李兴华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今晚这场戏开门红!我请全剧组喝奶茶!热乎的,见者有份!大家都别客气啊!”
“哇!谢谢李总!”
“李总大气!”
原本肃杀寒冷的片场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大家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奶茶,嘴里哈着白气,脸上洋溢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在这种紧张专业又不失欢乐的创作氛围中,《侠者无名》的第一场戏份,顺利结束。
翌日,早上七点。
D市影视城,古街景区。
经过一夜的休整,剧组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再次运转起来。
与昨夜那种压抑的黑白冷色调不同,今天的片场,人声鼎沸。
美术组将一条古街布置得繁华异常,尤其是那座名为“醉梦楼”的青楼,挂满了红绸与灯笼,透着一股奢靡的脂粉气。
“大家精神点!昨晚的动作戏拍的很好,今天的文戏咱们也得接住了!”
副导演手里拿着喇叭喊道。
“明白!”众人纷纷响应。
扮演百姓的群演们已换上各色服装,在副导演的调度下,开始预走位。
徐客林坐在移动监视器后,看着画面构图,调整着机位。
这场戏调度复杂,涉及街头全景、百姓反应、县令与乞丐冲突、二楼视角、以及最后的当街行凶,多个机位需要无缝衔接。
“《侠者无名》,第十五场一镜一次,ACtiOn!”
随着场记板落下,早已就位的几百名群演立刻动了起来。
长街之上,嘈杂喧闹。
几个衙役粗暴地推开人群,将一张崭新的纸张贴在了告示栏上。
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又通缉‘无名’啊?”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婶压低声音道,“不知道这一任太守大人能不能抓住他?”
“我听我一个当差的亲戚说是为了昨晚的事儿。”
旁边一个屠夫模样的群演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个无名侠客把新任太守的家当都盗走了,连夜送去了城外的难民营……”
“嘘!不要命啦!”另一个老汉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莫谈国事,小心被抓进去吃牢饭!”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街头的议论。
“滚开!哪来的乞丐!脏了老爷的眼!”
镜头猛地一转,给到了“醉梦楼”的大门口。
只见一位满身酒气的胖子——当地县令马大人,正一脸厌恶地看向路边。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被踹翻在地,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马县令身后的几个家丁按住一顿毒打。
“打!给我往死里打!”
马县令嫌恶的用手帕捂着鼻子,破口大骂:
“本官治下,歌舞升平,怎么会有这种贱民?简直是有辱斯文!给我打死了扔去乱葬岗!”
周围的百姓吓得纷纷后退,眼中虽有不忍,却无人敢上前。
官不与民斗,更何况这马县令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就在乞丐的哀嚎声渐渐微弱之时——
“吱呀——”
醉梦楼二楼,一扇雕花的窗户被人慵懒地推开。
镜头迅速推上去,给了一个仰拍视角。
一名身着艳俗花魁装扮的女子探出半个身子。
她望了一眼楼下,柳眉微蹙,随即转身,脸上已换上妩媚笑容,对窗内软语道:
“世子爷,没什么大事,是马县令在楼下教训一名乞丐呢。”
镜头越过花魁的肩膀,探入屋内。
两名婢女刚为被扰了清梦的谢知白整理好仪容。
一身绛紫华服穿得一丝不苟,玉带环腰,更衬得他肩宽腰窄,面容如玉。
只是那双眼里,却透着一种浸在骨子里的、属于“京城第一纨绔”的冷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空。
仿佛屋外喧嚣与他无关,也无人值得他真正投去一瞥。
下人无声趋近,将一盏温好的白玉杯参汤,恭敬地奉到他手边。
听到花魁的话,谢知白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皱眉的细节处理得极好——不是因为听到了残忍的暴行而皱眉,更像被苍蝇吵到时的那种不耐烦。
他慢吞吞地走到窗边。
“吵。”他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明显的冰冷与不耐。
随手便将那只价值连城的白玉杯扔出了窗外。
“啪!”
负责特写的摄影师心中一喜。
那酒杯竟然被萧景辰精准的扔在了马县令的脚边,砸得粉碎。
正打得起劲的马县令吓了一跳。
刚要发火,一抬头看见窗边的人,脸色瞬间吓得发白。
“这、这不是……镇北王世子吗?”马县令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
“下官给世子爷请安!可是下官吵着您了?”
谢知白倚靠在窗框上,半眯着眼,仿佛连看对方一眼都觉得费劲。
他用扇子遮住面容打了个呵欠,随意地对身后挥了挥手,吩咐道:
“去,把下面那个人,给我打死。”
这句台词,他说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慵懒。
护卫头领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迟疑,上前半步,压低声音谨慎道:
“世子,楼下…好歹是朝廷命官,一县之令……”
“县令?”谢知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终于正眼看了护卫一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致讥诮、又极致残忍的弧度。
“芝麻绿豆大的东西,也配称‘官’?”
他瞥了一眼护卫头领,字字如冰锥:
“我镇北王府养的狗,什么时候,连踩死一只蚂蚁,也要看这蚂蚁是不是长了官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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