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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山心中的怨恨如同毒草般疯长,他绝不甘心就此被一个黄毛丫头压制。明面上他暂时受制,不敢妄动,但暗地里,他开始利用自己尚存的权势和对军营的熟悉,不动声色地给沈青梧使起了绊子。
他倒要看看,这位“大小姐”能在这里舒坦几天!
民以食为天,士兵们每日三餐也很重要。而赵铁山三年前刚来就让他的人掌控了全军的伙食。
以至于晚上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也是赵铁山的人给她送的饭菜。
结果刚到沈青梧放门口,就被一个老头拦了下来。他只一眼就看出这根本就是用放馊了的饭菜做的。
那士兵不认识药王,被他拦下来,态度还无比傲慢:“军营里只有这些,爱吃不吃。”
药王冷哼一声,接过饭菜来,下一秒就把这些往士兵嘴里塞。而士兵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这老头儿,好像一碰到他,他的身体就又麻又软不听使唤了。
那士兵剧烈咳嗽,药王可不管他,硬生生把所有饭菜都塞进了他嘴里,然后让他带自己去后厨。
士兵被他吓傻了,稀里糊涂的竟然就带他去了。
北境条件是不太好,可食物并不短缺,尤其这边牧民多,连士兵们自己都养了许多用来吃的家禽牲畜。
药王看着后厨新鲜丰盛的食材,当着众人的面,从怀里摸出一小包药粉,轻轻洒在了一口正炖着肉的大锅边沿。
那药粉无色无味,但凡是懂行的厨子都脸色大变——那是能让整锅食物瞬间变得奇苦无比的“黄连精”!
药王笑眯眯地对管事的说:“老夫和徒弟们胃口好,劳烦多备些热乎干净的吃食。若下次再送些不干净、不热乎的东西来……”他指了指那口锅,“老夫这里有趣的方子还多得很。”
“我们吃不上,那大家都别吃。”
片刻后,干净热乎的饭食就被恭恭敬敬的送到了沈青梧的房间里。
得知此事,赵铁山是又气又憋屈。次日又让手下在水上动手脚。
北境干燥缺水,每日的清水供应本是定额。赵铁山便让人在分配时,直接用有裂缝的水桶送,等抬到的时候,水已经所剩无几。
水桶送到时,正好被晨起练功的武师父看见。
那送水的看见这人是个残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挑衅的把水桶放远:“水送到了,有本事就过来拿啊,哈哈哈……呃!”
士兵一掌被击飞出去数十米远,撞到一棵大树才被迫停下,整个五脏六腑几乎都破裂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残废就是玄境强者!
武师父用内力支撑,整个身体飘起来,掠过那已经动弹不得的士兵时,好心地补了一掌,送他去了西天。
她直接找到了负责分配水井的赵铁山亲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当着他的面,单手将一块用来压井绳的、足有百斤重的青石碾子,像捏豆腐一样轻松捏成了粉末。
然后,她拍了拍手上的石粉,淡淡地说:“井绳好像不太结实,下次打水小心点,别掉下去。”
那亲信吓得魂飞魄散,立即亲自把最清澈充足的水,亲自送到了沈青梧院里,再也不敢耍手段。
见这招也不起作用,赵铁山指使手下,夜里在沈青梧住处附近故意大声喧哗、操练。
结果,第一个晚上,那些喧哗的士兵第二天就集体“病倒”了,上吐下泻,浑身乏力,军医看了都查不出原因。
第二个晚上,试图操练制造噪音的小队,刚集合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武师父“指点”了一番拳脚,美其名曰“夜训”。半个时辰后,这群人个个鼻青脸肿,浑身酸疼地躺回了营房,再也不敢靠近那片区域。
几次三番下来,赵铁山暗中使出的手段,连沈青梧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她身边两位深不可测的师父悄无声息地化解于无形,反而让他自己折损了些人手,闹了笑话。
周震和烈风军们也都察觉到了赵将军的小动作,可他们根本都没来得及出手。不过看着赵铁山一次次吃瘪,他们心里痛快。
而沈青梧对此并非毫无察觉,她接连几日都闭门不出,在查阅三年前北境的旧档,查找天机傀儡丹和三年前之战的线索。
她住在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里,吃着热乎的饭菜,用着充足的清水,夜里安睡无扰。北境的苦寒和粗糙,似乎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困扰,反而让她苍白的脸颊多了几分被阳光轻抚后的健康色泽。
赵铁山在自己的营房里,听着手下回报又一次失败的“小动作”,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
他意识到沈青梧带来的两个家伙,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他也没想到沈青梧竟然能在北境坚持这么多天。
“沈青梧……”他咬牙切齿,却又感到一阵无力。看来,想用这些小麻烦逼走她,是行不通了。
三日后,沈青梧终于将周震为她收集来的、关于三年前黑风峡之战前后北境的所有旧档、军报、乃至一些不起眼的边民记录都翻阅完毕。
虽然官方记录语焉不详,漏洞百出,但她结合周震的口述和这些零碎信息,心中已然锁定了几个需要进一步查证的关键点。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决定去找周震,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接下来的计划与他商议。
刚带着赤影走出自己暂住的房间,没走多远,便听到前方校场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中夹杂着赵铁山那熟悉的、刻意拔高的呵斥。
沈青梧眉头微蹙,脚步一转,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校场边缘,一群烈风军的士兵正围着一个倾倒的运水车,水洒了一地,浸湿了沙土。
赵铁山带着几名亲兵,正趾高气扬地站在对面,指着为首一名年轻的烈风军队长破口大骂:
“废物,连辆水车都拉不稳!洒了这么多水,你知道北境的水有多金贵吗?这是严重的玩忽职守,浪费军资!按军律,当杖责二十,扣发本月粮饷!”
那年轻队长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辩解:“赵将军,不是我们没拉稳!是这水车的轮轴突然断了。我们检查过,断口很新,像是被人……”
“放肆!”赵铁山厉声打断,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轮轴断了?那更是你们平日疏于检修,还敢攀诬他人?看来二十军棍是打不醒你,来人啊,给本将军拉下去,重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他身后的亲兵立刻上前,就要去拿那名队长。
周围的烈风军士兵们纷纷上前一步,怒目而视,将队长护在身后。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将军好大的威风。”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场中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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