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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认 第165章 北君临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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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如一块冰投进暖廊,一下寂冷了。

    秦姑姑宝儿珠儿担忧的看向娘娘。

    娘娘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太子殿下却在这个时候挂帅亲征。

    姜不喜的声音轻得几乎被殿内的沉寂比了去:“把祝娘带下去安顿。”

    秦姑姑领着祝娘出去了。

    姜不喜将手里的花名册缓缓合上,她抬眸望向窗外,廊下的落叶被寒风卷着打旋。

    这段时间北幽国和南蛮战事交恶,她也多少了解一些战事,镇西将军被俘虏,前线军心大大受挫,边城危急。

    太子殿下亲征,确实能大大鼓舞军心。

    可他此去,面对的是气焰嚣张的南蛮,是军心涣散的前线,是生死未卜的战场。

    姜不喜的手抚摸着孕肚,心口涌出一股涩意来。

    “宝儿珠儿,去把库房的云丝锦拿来。”

    “是,娘娘。”

    希望能来得及。

    当晚,北君临来了昭华殿。

    他搂着姜不喜,脸埋进她颈窝处,半天不说话。

    姜不喜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背,掌心一下下缓柔地拍着。

    过了好久,他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

    “阿喜,孤想跟你一起迎接我们的第一个宝宝出生,可孤是太子,有些责任必须肩负起来。”

    “你去吧,好好保护自己,我和宝宝在皇城等你回来,我们都会为你骄傲的。”

    殿中的烛火跳了跳,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窗外的寒风再急,也吹不散这片刻的缱绻与温情。

    三日眨眼就过了,今天是北君临出征的日子。

    姜不喜挺着孕肚,站在廊下,看着阴沉的天空,小声嘟囔,“会下雪吗?”

    秦姑姑给侧妃娘娘披上披风,轻声说道,“娘娘,你不去城门楼送送殿下吗?”

    姜不喜摇头,“不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咕咕…”咕咕走到了姜不喜脚边,似乎感受到了她心情不太好,用鸡脑袋蹭她的脚。

    昨晚,北君临把老母鸡送来了昭华殿。

    姜不喜一直想要把咕咕要回来,可是当昨晚北君临送回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这让她感觉他在向她告别一样。

    “咕咕,进屋吧。”姜不喜转身,就要进屋去。

    去听见身后秦姑姑道,“娘娘,下雪了。”

    姜不喜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细碎的雪沫正从阴沉的天幕里飘飘落落。

    风卷着雪沫掠过,扑在脸上,凉丝丝的,将周遭的喧嚣都揉碎在这一片素净里。

    偌大的东宫,仿佛静得只听见雪落的簌簌声,像无声的送别,漫过宫墙,漫向远方的城门。

    ……

    十万精锐甲胄铿锵,旌旗猎猎,经检阅后已是整装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奔赴战场。

    北君临身穿黑玄铁盔甲,猩红披风如烈焰般翻卷在身后,稳稳端坐于汗血宝马上,身形挺拔如松。

    他抬眼,目光越过肃立的将士,望向那城门楼上,那里挤满了饯行之人,忧心的父皇,红了眼眶的母后,太子妃,朝臣们…

    没有她。

    一点冰凉落在脸颊上,拉回了他的思绪,随后越来越多,他抬头往上看,满天的雪飘落下来。

    落在他头发上,脸上,肩膀上…

    阿喜昨晚的话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北君临,你要是死了,我不会给你守的,我很快就会找第三任新相公。”

    “跟他做遍和你做的事情,生好多个娃娃。”

    北君临捏着缰绳的手指关节泛白,掌心因为用力而硌出了缰绳的纹路,薄唇绷直。

    哒哒…”马蹄声响起,李安骑着快马来停到了太子殿下身旁。

    随后翻身下马,双手恭恭敬敬奉上一个漆红木箱,“殿下,侧妃娘娘差人送来的。”

    北君临眸光骤然闪动,僵硬的身体动了,他弯腰伸手接过李安双手捧着的木箱。

    缓缓掀开箱盖,最上面放着一枚亲手绣的平安符,红底金线,“平安”二字针脚细密,刺绣之人必定用了十足的心。

    北君临的指尖轻轻覆上那两个字,指腹摩挲着凸起的线迹,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层层叠叠的涟漪悠悠漾开。

    他珍惜地拿起平安符,放进衣襟,贴着心口的地方。

    箱里还有两套叠得齐整的里衣。

    他伸手抚上去,柔滑的布料贴着掌心,心被什么东西填的很满很满。

    这是阿喜的阵脚,他认得。

    明明之前他磨破了嘴皮,她都不肯给他做一套,还怪他块头大,做一套要耗上好几天的功夫,可如今,不过三日光景,她竟赶制出了两套。

    风雪还在落,落在他的盔甲上簌簌作响,可他却丝毫不感觉冷,只有心疼。

    他的指腹反复摩挲着衣角那一点不易发觉的血迹。

    他甚至不敢细想,阿喜究竟扎破了多少次手指,挑灯熬夜,这才在短短三日里,赶制出这两套针脚密密的里衣。

    北君临红着眼眶,心口发闷,恼怒自己之前干嘛说要她做衣服。

    这下,他怎么舍得穿在身上弄脏了。

    底部传来响声,北君临翻开上面叠整齐的里衣,露出藏在下面的东西。

    在素色的寝衣下,出现了独属女人的颜色。

    一件藕色鸳鸯戏水的小衣和藕色小裤,还有一幅画。

    是之前他最喜欢的那三件珍藏。

    她说烧了的。

    北君临此时一颗心早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他多么想不顾一切的冲回东宫,狠狠的把她拥入怀里。

    泛红的眼睛缓缓闭起,任由雪粒落在脸上,带来冰冷,等他再睁开眼睛时,眼中的万般柔情已被尽数掩去,只剩深沉,令人捉摸不透的暗色。

    他抬手抹去肩头的落雪,沉声道:“传令下去,出发!”

    “呜呜……”沉郁雄浑的出征号角骤然划破风雪笼罩的长空,声响裹着寒意,撞在朱红的宫墙上,又朝着旷野远远荡开,震得人耳膜微颤。

    北君临望了一眼东宫的方向,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带着十万精锐,奔赴战场。

    阿喜,等着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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