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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良媛,你刚说有证据证明,还不拿出来。”太子妃眼中已有不悦。她那天强调了几遍,太子殿下出征在外期间,若是有人存了旁的心思,搬弄是非,搅扰东宫的安宁,她绝不轻饶。
可一个个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太子妃娘娘,妾身的河灯是用蜡烛的,何来的灯油,娘娘不信,派人去下游一查便知。”
“孙妈妈。”
“是,娘娘。”孙妈妈立即带人去下游查看。
孙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娘娘,确实是烛火。”
田良媛脸上浮起笑意,她看向姜不辞,“妾身已自证了清白,不如侧妃娘娘也自证一下,这样才能让大家信服不是。”
姜不喜已经坐在石凳上了,慢条斯理的端着茶盏喝茶,没搭理田良媛。
田良媛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
姜不喜吃完茶,放下茶盏,拿了一块糕点吃起来,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孙妈妈,刚才那青石板上的灯油是何种灯油?”
“是桐油。”
“那孙妈妈再看看我这河灯里的是什么灯油?”
孙妈妈接过河灯,仔细闻了闻,“不是桐油,是鱼油。”
鱼油燃起来烟少无味,比桐油金贵。
姜不喜的眼睛看向田良媛,“来,你来告诉本宫,本宫用的是鱼油,洒在青石板上如何变了桐油?”
田良媛梗住了,脸色有些涨红。
太子妃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了解的,田良媛想要把罪名扣在姜侧妃头上,结果姜侧妃不是吃素的,把她也拉下水。
两个人都不是洒油的人,那那个人就是…沈良娣。
“太子妃娘娘,沈良娣醒了。”有宫人来禀报道。
人是在眼前出事的,身为太子妃,怎么也要给出个处理结果。
“姜侧妃,田良媛,一起去看看吧,让沈良娣自己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紫兰苑。
沈良娣脸白如宣纸,虚弱的躺在床上,盖了厚厚的棉被,床的周围放了好几个炭盆。
这样寒天,掉进水里,饶是沈良娣素来身子骨看着康健,也熬不住这般磋磨。
“良娣,太子妃娘娘,姜侧妃,还有田良娣都来了。”
沈良娣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东西,虚弱的撑起身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不必行礼了,躺着吧。”
“谢太子妃娘娘。”沈良娣重新躺下。
“沈良娣,你掉进水里的事情行的蹊跷,你说说你是如何掉进水里的?”
沈良娣看向了太子妃身后的姜侧妃,发现她也正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眼睛有种看穿人心的感觉。
“沈良娣,田良媛说是本宫害你的,你给大家说说看,可是本宫害的你?”
沈良娣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不敢跟她对视,隐约从她身上看到了几分太子殿下影子。
好像质问她的不是姜侧妃,而是太子殿下。
沈良娣被褥下的手收紧成拳头,“是妾身放河灯的时候,可能是不小心洒了一些灯油出来没发现,所以才导致脚滑,跌入了水里,不关侧妃娘娘的事。”
真相大白了。
可太子妃却很生气,“好好一场为殿下祈福的仪式,被搞得乌烟瘴气。”
“田良媛,你无事生非,禁足一个月,罚抄二十遍女眷,以后切记祸从口出,谨言慎行!”
“是,太子妃娘娘。”田良媛低头应道。
太子妃的眼神扫过沈良娣,“本宫再说一遍,谁若是惹是生非,搅乱东宫安宁,别怪本宫无情!”
……
姜不喜的河灯还没有放,又回到了莲池放河灯。
小狗河灯,顺着水流慢慢飘远,带着她的诚心祈愿。
愿北君临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
姜不喜收到了一封北君临的书信。
她这才得知姜小明不在京机营,而是偷偷跟着北君临出征去了。
他在信中说,一切安好,莫担心。
姜不喜的指尖反复摩擦着最后一行小字。
“娘娘,你笑什么?是不是殿下打了胜仗?”宝儿有些期待的声音响起。
姜不喜勾起的嘴角立即压下,轻咳了两声,“信中就是报平安,并没有说前线的事。”
说话时,姜不喜的指腹还在无意识的摩擦那一行小字。
想阿喜想崽崽。
姜不喜的嘴角不自觉的又勾了起来,她的手温柔的抚摸上了孕肚。
崽崽,你父王说想我们。
你说,我们要不要想他?
看他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就想他一会会吧?
崽崽在肚子里动的欢快。
姜不喜笑了笑,拿起笔给北君临写回信。
相公:
你的信我已收到,小明在你身边,你不要惯着他,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我这里一切都好,吃好睡好身体好,你别担心,崽崽也很好,就是有时晚上不睡觉,踢我肚子。
相公你快回来打他屁股,他欺负我。
想你。
你别误会,是崽崽说想的,我可不想。
好吧,咕咕也想。
姜不喜搁下笔,把信小心翼翼折好,塞进信封里封起来,再交给送信的人,让他带回给北君临。
七日后,这封信出现在了北君临营帐的桌案上。
刚结束一场恶战,身上铠甲还未脱去的北君临坐在桌案前,他动作轻柔的拆开书信。
看到“相公”两字,近日来的疲惫,压力一扫而空,冷峻的眉眼柔了下来。
多日来绷直的薄唇终于有了弧度,驱散了一身戾气。
在看到她说不想他时,薄唇轻掀,吐出一句,“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不见半分怒气,反倒有着宠溺。
短短的一封信,他反复看了十几遍,之后小心翼翼折好,收进箱子里。
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他的宝贝,有她做的衣服,他不舍得穿。
有她做的狗狗荷包,他怕弄脏了所以放了起来。
还有她的小衣,小裤,还有一幅画轴。
现在又有了一封她亲手写的信。
北君临摸了摸心口处的位置,里面还有一枚她做的平安符。
平安符他随身携带着,怕弄丢了,所以他都是放在衣服最里面那层。
这时,脸上带着血迹的赵武匆忙走进营帐,双手奉上一小管从信鸽腿上取下来的信。
“殿下,密探传消息回来了。”
北君临关上箱子,眼中所有柔情在这一刻消失,眉眼重新冷峻。
他接过赵武呈上来的密探信件,小纸条展开。
他的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迹,眸色一寸寸沉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帐内燃着的烛火忽地摇曳起来,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投在营帐的毡壁上,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剑。
“召所有将领前往议事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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