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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浓郁的血腥气弥漫，战斗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凌曦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萧若白、方寒羽、王小胖和墨玉。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是四张写满了极致震惊、甚至有些呆滞的面孔。
王小胖张着大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凌曦，连呼吸都忘了。
墨玉麒麟瘫在地上，也忘了舔舐伤口，正用一只前爪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
“幻觉，一定是刚才被打出幻觉了，我肯定是在做梦……”
就连一向冷峻沉稳的方寒羽，此刻也彻底失态了。
他怀抱的古剑都忘了稳住，微微倾斜，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萧若白脸上的表情最为复杂，震惊、茫然、不可思议，最终都化为了深深的震撼。
他看着凌曦，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平日里清冷少言的三师妹。
他们的目光，先是下意识地扫过凌曦周身那因为全力爆发而无法完全收敛的气息波动。
王者境巅峰！
几人心中同时一震！
三师妹（姐）的修为，何时竟不声不响地突破到了王者境巅峰？！
这修炼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但下一秒，这个惊人的发现就被一股更加强烈、更加颠覆认知的震撼狂潮彻底淹没！
啊，不对！
他们震惊的，根本他妈不是这个！
他们震惊的是，一个王者境巅峰的修士，竟然只用了一指，就差点把一尊全盛时期的圣王境大能给活活点死了？！
那可是圣王啊！
超越了圣人，堪称一方巨擘的存在！
了因佛陀更是圣王境中的老牌强者！
在凌曦那一指面前，什么佛宝、什么保命底牌，都跟纸糊的一样！
若非最后那颗佛祖舍利拼死抵挡，了因绝对已经形神俱灭，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个王者境，越了整整两个大境界，强势碾压圣王？！
这已经不是越级挑战了，这他妈是逆天！逆天啊！
是颠覆修行界万古铁律！
“卧……卧槽！！”
死寂终于被打破，王小胖第一个回过神来，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语无伦次：
“三、三师姐？！你你你，刚才那是什么指法？！一指就差一点就把那老秃驴给点没了？！
我是不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胖子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王者境打圣王？！这是真的吗？！”
墨玉麒麟也猛地甩了甩脑袋。
“这还是人吗？以前以为主人战修罗已经是同阶无敌的绝世妖孽，现在竟然又出现一个比主人还要猛的。”
这一刻，墨玉对萧若白的忠诚，对这个小团体的归属感，在极致的震撼中，反而变得更加坚定，甚至带上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意味。
能追随这样的主人，与这样的怪物同行，它墨玉，或许真的走上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通往无法想象高度的道路。
就连一向冷静如冰的方寒羽，也终于从极致的震撼中找回了一丝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江倒海的心绪，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萧若白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凌曦，目光复杂无比。
凌曦展现出的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常理所能解释的范畴。
自己身为大师兄，被师妹遥遥领先，一种无以言状的紧迫感油然而生。
要加快提升实力了！
面对四人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目光，凌曦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似乎有些不适应当下的气氛，淡淡开口，声音带着虚弱却依旧清冷：
“一点保命的小手段罢了，代价不小。先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她轻描淡写地将那惊世骇俗的一指带过。
之前了因佛陀悄悄来到这里，凌曦发现后，传音将此事告诉了他们几人，打算将计就计，趁势将了因佛陀留下来。
众人只知道凌曦最后会出手给他雷霆一击，他们原以为是凌曦打算使用攻伐类的至宝，完全没想道，凌曦会凭借自身实力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击。
此刻，在萧若白几人心中，这位三师妹（姐）的形象，已经变得无比神秘和深不可测。
小黑不知何时，已化作一只小鸟，悄然出现在萧若白的袖口，眼神中此刻却充满了刺骨的寒芒。
它并未多看凌曦那惊世骇俗的一指，目光穿透了大殿的阻隔，遥遥锁定了了因佛陀遁走的方向，更投向了遥远的西域。
心中冷哼一声。
“敢打破本帝当初说的，百岁以上，老一辈不得出手的规矩，西域佛门，你们，犯忌了！”
而小白也化作一条小蛇，黝黑的身体在大殿阴影处显露。
西域，一片荒无人烟的山谷上空，空间骤然撕裂，一道黯淡的血光踉跄跌出，显露出了因佛陀那残破不堪、气息萎靡到极点的身影。
“噗——！”
刚一现身，他便再次喷出一大口混杂着金色佛力碎片的污血，身形摇摇欲坠，几乎要从空中跌落。
他勉强稳住身形，枯瘦的脸上毫无血色，唯有那双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深入骨髓的怨毒，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难以置信的骇然。
“咳咳，该死！真是该死！”
了因佛陀捂着塌陷的胸口，感受着体内黯淡无光的金身，以及那颗布满了裂痕、灵性大失的佛祖舍利，心都在滴血！
上千年的苦修，几乎毁于一旦！
“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指法？！王者境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竟能无视境界差距，直指本源，连佛祖舍利都差点被点碎！”
他回想起大殿中那轻描淡写、却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的一指，仍旧感到神魂刺痛，后怕不已。
若非祖师留下的舍利保命，他此刻早已和法空一样，化为飞灰了！
“那绝非凡间应有之法！莫非是某位上古大能转世？或是得到了某种禁忌传承？”
了因心思电转，越想越觉得恐怖。
他原本只想夺取机缘，没想到竟踢到了一块如此恐怖的铁板！
“麻烦了，这下真的麻烦了！”
了因佛陀猛地想起萧若白等人背后的那位神秘存在，那位能弹指间抹平琉璃圣地的恐怖人物！
自己此次对战修罗等人下手，虽未成功，但意图已暴露无遗，更是坏了“百岁以上不得出手”的规矩，这无疑是狠狠打了那位的脸！
“必须立刻返回灵山！将此事禀明几位闭关的老祖！”
了因脸上露出急迫之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决断。
然而就在他想拖着重伤的身体向着佛门飞驰之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惊悚的声音。
“坏我规矩，你没有活着回去的机会了。”
还没等到了因佛陀有所反应，就感觉一股恐怖的力量，凭空而出，扫过他的残破的身躯！
“不……饶了我……”
这一刻什么我佛慈悲，什么降妖除魔，在死亡面前，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死。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了因突然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双腿、双手正在慢慢化为飞灰。
紧接着蔓延到整个身躯，随即意识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飞灰湮灭。
小黑在萧若白的袖口无辜的眨了下眼睛，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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