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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归尘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这才松开他。风情万种地撩了下长发,随后,对着沈月魄和酆烬的方向抛了个放心的眼神。
然后,她身形幻化成一缕青烟,进入坟中。
一进去,她周身的幽冥气息开始流转。
瞬间收敛了所有生机,变得冰冷死寂。
坟中开始散发出和之前女孩魂魄如出一辙的波动。
林砚心、张清远二人看着沈月魄和酆烬跃上树,也找了一棵树跃了上去。
藏好后,沈月魄抬手,对着地上昏睡的两个马仔遥遥一点。
两人身体一颤,同时睁开了眼睛,从幻境中苏醒,茫然地揉了揉太阳穴。
其中一人打了个寒颤,搓着手臂嘀咕道:“嘶,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瘆得慌……”
另一人也搓着手臂,掏出手机,拨通后压低声音:
“喂?你们到哪儿了?…啥?还有二十分钟?”
他抬头看了眼愈发昏暗的山坳,缩了缩脖子,“麻溜的,这破地方冷得要命!”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应和声,通话草草结束。
沈月魄似乎想起什么,也掏出手机给赵严发了条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埋伏在树冠中的林砚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发沉。
这漫长的蹲守对他这样性子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正当他脑袋一点一点要栽下去时,张清远猛地拍醒他,指着山坳方向无声做口型:
“来、了!”
树上,沈月魄背靠着酆烬宽阔的胸膛,被他揽在怀里。
酆烬姿态慵懒地倚在树干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她一缕发丝,仿佛身下不是粗糙的树枝而是酆都的帝座。
感受到远处传来的气息,他指尖微微一顿。
沈月魄眯起眼,视线穿透夜色。
山道尽头出现三道身影。
两名黑衣打手中间,簇拥着个穿灰色道袍,留山羊胡的干瘦男子。
那人手持桃木剑,腰间缠着串古怪的骨铃,周身缠绕着浑浊的黑气,远远就让人感到不适。
更令沈月魄心惊的是,那股邪恶气息中…
竟透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三人走近坟地,留守的马仔立刻迎上去:“大师,您可算来了!”
他指着孤坟哆哆嗦嗦道:“刚才突然刮阴风,老大说护身符都烧成灰了!”
山羊胡男人冷哼一声,胡子翘了翘:“上山前我就说了让我跟来,你们老大非要逞能!现在知道怕了?”
他甩袖走向坟茔,骨铃发出怪异的声响。
走到坟前,他忽然抽抽鼻子,脸色骤变,“禁制被破过!”
酆烬的手指在沈月魄手上的轮回戒轻轻一按。
轮回戒幽光闪过,坟坑里的孟归尘立刻配合地发出声呜咽。
“没、没人来过啊!”马仔被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山羊胡快步上前,对马仔挥手,“愣着干嘛?挖坟啊!”
他自己则掏出一张画满血色符咒的黄纸,口中念念有词。
两个马仔硬着头皮,从木屋里找出铁铲开始挖土。
随着最后一捧坟土被拨开,一口漆黑的棺材显露出来。
棺材表面布满了诡异的血色纹路,像是用朱砂混合鲜血绘制而成的符咒。
孟归尘伪装的魂体就在这时缓缓升起,周身缠绕着浓重的怨气。
她的脸色呈现出死人才有的青灰色,眼角不断渗出红色的血泪,在惨白的脸上划出两道的痕迹,活脱脱一个受尽折磨的冤魂。
山羊胡道士看清坟中人的脸,目眦欲裂地咆哮出声,“你不是袶沅!”
他猛地从袖中又抖出一柄桃木剑。
这把桃木剑剑身刻满血色咒文,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孟归尘不慌不忙地恢复本来的容貌,手指轻抚过自己脸颊,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我当然不是啊~”
“妖道受死!”
林砚心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桃木剑雷纹暴涨:“五方雷神,听吾号令!”
“轰!”
“雕虫小技!”
山羊胡冷哼一声,袖中甩出七枚铜钱,在空中排成北斗阵势。
雷光劈在铜钱上竟被尽数吸收,铜钱表面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符文。
林砚心瞬间和他缠斗在一起。
符咒与剑光交织,将山坳映得忽明忽暗。
沈月魄和张清远跟着从树上跃下,轻盈落地。
沈月魄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张清远开口道:“张道友,这五个马仔交给你了。”
“啊?!”张清远被她的话惊得差点咬到舌头,“我吗?!”
话还没说完,一个马仔的拳头已带着劲风袭来。
他仓促侧身,道袍被拳风刮得呼呼作响,手忙脚乱地摆出防御架势。
沈月魄则站在原地,目光锁定与林砚心缠斗的山羊胡老头。
那人周身萦绕的阴冷气息中,掺杂着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
就在这时——
“沈道友!”
张清远一个扫堂腿放倒一个马仔,喘着粗气大喊,“我不行了!”
沈月魄淡定地收回目光,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手腕粗的断木。
她手腕一抖,木棍带着破空声连挥三下。
“砰!砰!砰!”
三个马仔应声倒地,彻底昏死过去。
另一边,山羊胡见势不妙,突然咬破食指在桃木剑上一抹。
剑身顿时血光大作,竟将林砚心逼得连退数步,道袍下摆被腐蚀出几个焦黑的破洞。
“诸位道友!”山羊胡趁机后跃,阴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同是玄门中人,何必赶尽杀绝,与我为难?”
“与你为难?”沈月魄冷笑上前,“囚魂、助毒贩…你也配玄门二字?”
山羊胡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突然阴森一笑:“小丫头懂什么!贫道这是在…”
话没说完,趁机咬破中指,在骨铃上画出一个血咒,口中念道:
“以吾精血,请煞诛……”
山羊胡的咒语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发出“咯咯”的怪响。
一条泛着幽冥冷光的锁魂链不知何时已缠上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悬空吊起,活像只被提溜起来的癞蛤蟆。
“咳咳…”
山羊胡的脸涨成猪肝色,青筋暴起的双手拼命抓挠着脖子,双腿在空中滑稽地乱蹬。
孟归尘单手拽着锁链另一端,另一只手优雅地撩了撩长发:
“林砚心,你不行啊~”
她斜睨着满脸通红的林砚心,“三年未见,连个半截入土的老杂毛都收拾不了了?”
林砚心:“……”
他默默捡起断成两截的桃木剑,蹲到角落画圈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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