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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毒瘴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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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丽江古城笼罩在一片湿润而朦胧的青色中。张绥之一夜未得安眠,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昨日令狐畔那慌乱又极力掩饰的神情,以及桑正阳那笔巨款、苗安的银票、还有那张小小的名帖。线索纷乱如麻,真相仿佛就在不远处,却又被重重迷雾遮掩。

    他早早起身,带着同样精神奕奕的花翎和略显困倦、还在揉着眼睛的阿依朵,再次前往府衙。花翎一路上叽叽喳喳,猜测着令狐畔到底隐瞒了什么,而阿依朵则默默观察着街边早起忙碌的人们,似是想从寻常生活中寻找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来到府衙,木靖正坐在签押房里,面前摊着厚厚的卷宗,眼圈发黑,显然也是彻夜未眠,仍在梳理案情。见张绥之三人进来,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有些沙哑:“绥之来了。坐。”

    张绥之坐下,接过衙役递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木大哥辛苦了。令狐畔那边呢?有新的动静吗?”

    木靖摇头:“盯梢的人回报,令狐畔昨日自我们离开后,就一直待在宅子里,未曾外出。但……”他皱紧眉头,“越是平静,越让人觉得不对劲。他表现得太过‘安分守己’了,反而可疑。”

    几人正低声交谈着,试图理清头绪,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衙役快步进来,拱手禀报:“启禀大人,门外有一位夫人求见,自称是……是令狐畔的夫人,说有要事禀告。”

    “令狐畔的夫人?”木靖和张绥之对视一眼,都感到意外。木靖下意识地看了看屋里清一色的男性僚属和衙役,眉头微蹙。按照礼法,他作为地方官,单独接见一位有身份的妇人多有不便,容易惹来闲话。

    张绥之看出木靖的顾虑,主动道:“木大哥,不如让我先见见这位夫人?我年纪尚小,虽是男子,但未婚配,但总比诸位大哥们方便些。你和赵捕头他们正好可以抓紧时间去查苗安赌钱的细节,看看能否找到给他银票的人。”

    木靖略一沉吟,觉得有理。张绥之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行事稳重,思维缜密,且毕竟尚未成年,由他出面接待女眷,确实更为合适,也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好,绥之,那就麻烦你了。我和赵虎他们再去摸摸苗安的底。”说罢,他起身带着几名得力手下匆匆离去,将签押房暂时留给了张绥之。

    张绥之对花翎和阿依朵低声道:“花翎,阿依朵,你们随我一同留下,也好有个照应。待会儿夫人进来,你们机灵些。”

    两女点头应下。不多时,衙役引着一位妇人走了进来。

    来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着一袭素净雅致的藕荷色长裙,外罩月白比甲,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斜插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她容颜姣好,眉目如画,虽不施浓妆,却自有一股端庄温婉的气质,只是此刻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与疲惫,眼圈微红,似是哭过,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风韵。她身后跟着一个低头垂手、同样衣着整洁的侍女。

    “民妇令狐柳氏,见过张公子。”妇人盈盈下拜,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夫人快快请起。”张绥之虚扶一下,示意花翎搬来绣墩,“夫人请坐。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他语气温和,目光平静地观察着这位令狐夫人。

    令狐夫人在绣墩上坐下,双手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抬眼看向张绥之,眼中忧虑更甚:“张公子,实不相瞒,民妇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心中惶恐不安,别无他法了。”她顿了顿,似乎鼓足了勇气,“昨日……昨日木大人和公子你们去询问过我夫君之后,他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饭也吃得极少。我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只说是生意上的麻烦,叫我不要多问。”

    她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带着哽咽:“可是……到了晚上,他竟然……竟然没有回家!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等到深夜,不见人影,心中害怕,派了家仆去他常去的几处地方寻找,皆无所获。直到今早,他依旧音讯全无!张公子,我夫君他……他是不是真的犯了什么大事?与那位死去的桑先生……有关吗?”说到最后,她已是泪光盈盈,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泪来。

    张绥之心头一凛。令狐畔失踪了?是在他们昨日询问之后?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是畏罪潜逃,还是……遇到了别的意外?

    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温和地问道:“夫人莫要过于惊慌。令狐先生是否涉案,官府自会查明。不过,夫人既然来了,可否告知,最近一段时间,令狐先生可有什么异常之处?或许,这与他的失踪有关。”

    令狐夫人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努力平复情绪,回忆道:“异常……说起来,这几个月,他确实与以往有些不同。以往他虽然忙于生意,但回家后总会与我说说见闻,心情也多是开朗的。可最近……他时常心事重重,眉头紧锁,有时候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一坐就是好久。问他,他只说生意难做,压力大。”

    她脸上忽然飞起一抹红晕,声音更低,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涩:“而且……而且他的身体,似乎也……也一天不如一天。时常精神不济,夜里……也多梦易醒。我以为是操劳过度,还替他寻了些滋补的方子,却不见什么起色。”

    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张绥之心中默念,这倒是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心理压力导致,还是……另有原因?

    令狐夫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从袖中取出一个用锦帕小心包裹的物件,双手微微发颤地递了过来:“昨日你们走后,我越想越怕,又联系不上他。我……我为了弄清楚他到底在为何事烦恼,是否与最近的命案有关,一时情急,便……便偷偷翻看了他平日存放要紧物件的衣柜暗格。”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愧疚交织的复杂神色:“结果……我发现了这个。我不知道这是何物,但看着非同一般,似乎……似乎与官府有关。我认得上面的字,有‘丽江’、‘通商’字样。我想,或许……或许对公子你们查案有帮助。”

    张绥之接过那方锦帕,入手微沉。他缓缓揭开锦帕,里面的物件赫然呈现在眼前——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约半寸厚的木质令牌,木质坚硬,纹理细腻,边缘包着暗铜色的金属,正面阳刻着六个端正的大字:“丽江土府通商”。令牌背面,则刻有桑正阳的大名以及编号和签发日期。

    张绥之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丽江木氏土府颁发给少数实力雄厚、信誉卓著的大商贾的“特许通商令牌”,持有此令牌,在滇西木氏辖地及周边部分承认此令的土司地界内行商,可减免诸多关卡杂税,在官营的茶马贸易余货交易中也享有优先权,是极为珍贵且难得的特权凭证。通常与持令人身份绑定,不得随意转让。

    那么,桑正阳的木府特许令牌,为何会出现在令狐畔的衣柜暗格里?令狐畔昨日声称桑正阳只是约他吃饭,谈存钱事宜,对此令牌只字未提!这再次证明,令狐畔面对昨日的审讯又撒了谎!

    令狐畔的失踪,此刻更显得迷雾重重。他是察觉到自己隐藏令牌的事情可能暴露,所以仓皇出逃?甚至……他已经遭遇了不测?

    张绥之心中念头急转,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他仔细看了看令牌的编号和日期,将其特征记在心里,然后重新用锦帕包好,并没有立刻交还给令狐夫人,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震惊。

    “夫人,此物确实非同一般,乃官府所发的特许令牌。”张绥之语气沉稳,“您能将其带来,对查明案情可能有很大帮助。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夫人暂时保密,勿要对他人提及,包括府中下人。”

    令狐夫人见张绥之神色严肃,连连点头:“民妇明白,明白。张公子,我夫君他……他不会有事吧?他到底……”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夫人,现在一切尚未可知。官府会尽力查找令狐先生的下落。”张绥之安抚道,“您先回去,安心等待消息。若有任何关于令狐先生的新情况,或者想起其他异常之处,请务必立刻通知府衙,或者派人到城东张府告知于我。”

    他示意花翎和阿依朵:“花翎,阿依朵,替我送送夫人。路上小心。”

    “是,绥之哥哥。”花翎应道,和阿依朵一起,客气地将忧心忡忡的令狐夫人及其侍女送出了签押房。

    目送她们离开后,张绥之独自坐在房中,手中握着那枚沉甸甸的令牌,心潮起伏。令牌冰凉,却仿佛烫手一般。

    令狐畔的谎言被进一步戳穿,嫌疑急剧上升。但这令牌的出现,也让案情变得更加复杂。

    另一边,木靖带着赵虎和几名精干的衙役,再次来到了之前逮捕苗安的那片鱼龙混杂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酒水和食物的气味,街道两旁是些低矮的铺面和嘈杂的客栈。木靖脸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他此行的目标明确——找到那个与苗安进行银票交易的人,挖出那笔巨款的真正来源。

    “大人,”一名穿着便衣的线人悄无声息地凑近,低声道,“打听到了。昨天下午,有人看见‘疤脸’尤二和他手下的几个人,在‘老五早点铺’的后院出现过,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在等人。时间上和苗安拿到钱的时候对得上。”

    “尤二?”木靖眼中寒光一闪。这是个在丽江底层有些名气的混混头目,手下聚拢了一批亡命之徒,专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走私、设赌、收保护费,无恶不作,是府衙挂了号的棘手人物。“确定是他?”

    “八九不离十。”线人肯定道。

    “走!去老五早点铺!”木靖一挥手,一行人迅速而无声地朝着目标地点包抄过去。

    “老五早点铺”位于一条偏僻巷子的深处,门面不大,此时早已过了早点时辰,铺子里只有零星几个看着就不像善类的壮汉在喝酒吹牛。木靖带人突然涌入,顿时打破了里面的喧嚣。

    铺子里的人显然没料到官差会突然出现,瞬间安静下来,五六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或桌下的家伙,眼神凶狠地盯着一身官服的木靖。气氛骤然紧张,剑拔弩张。

    “尤二呢?”木靖毫无惧色,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官木靖,丽江府同知。今日来此,不是来扫你们的场子,只想问几句话。识相的,乖乖配合,否则……”他目光冷冷扫过众人,“以武力抗法,论同谋逆,格杀勿论!”

    他身后的赵虎等人“唰”地一声抽出了腰刀,雪亮的刀锋在昏暗的铺子里闪着寒光。

    为首的汉子,脸上果然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直到嘴角,正是尤二。他眼神闪烁,显然在权衡利弊。面对木靖亮出的身份和压倒性的气势,僵持了数息,尤二缓缓抬起手,示意手下放松:“都把家伙收起来!木大人面前,不得无礼!”

    他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对木靖拱了拱手:“木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小的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可不敢做违法乱纪的事。”

    木靖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少装糊涂!昨天下午,你是否与苗安见过面?给了他一大笔银票?”

    尤二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嘿嘿干笑两声:“木大人明鉴,小的……小的确实见过苗安兄弟。不过,那钱可不是什么赃款,是之前托他押送一批贵重药材去大理,对方付的尾款。苗安兄弟办事稳妥,这是应得的酬劳。”

    “酬劳?”木靖冷笑,“什么药材价值两千两?押送路线、交接人是谁?可有凭证?”

    尤二支吾起来:“这个……时间久了,记不太清了。就是些山里的土货……”

    “尤二!”木靖厉声喝道,“本官没空跟你绕圈子!桑正阳被杀,十万两白银失踪,苗安嫌疑重大!你若知情不报,或是参与其中,便是同谋!到时候,可不是蹲几年大牢就能了事的!”

    听到“桑正阳被杀”、“十万两白银”、“同谋”这些字眼,尤二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眼神慌乱地四下瞟了瞟,最终一咬牙,压低声音道:“木大人……小的……小的说实话。那钱……确实不是药材款。是……是苗安帮我们‘带货’的抽成。”

    “带什么货?”木靖逼问。

    尤二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是……是阿芙蓉(鸦片)。”

    木靖瞳孔一缩!阿芙蓉!朝廷明令禁止的毒物!竟然在丽江地界出现了大规模走私!

    “货源从哪里来?销往何处?苗安参与了多久?”木靖连续发问。

    尤二似乎被吓住了,竹筒倒豆子般说道:“货……货是从缅甸那边,经茶马古道偷偷运进来的。苗安……他利用给商队做护卫的便利,帮忙打通关节,运送了几次。那笔钱是上次成功运抵后分给他的。至于销路……大人,您……您去‘怡红院’后巷自然会找到您想要的。”尤二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些东西。

    木靖接过纸条,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他带着其余人手,马不停蹄地直奔城中那家最有名的“怡红院”。

    来到装饰艳俗的怡红院门口,虽是上午,楼内已然传出丝竹管弦之声。老鸨李妈妈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见木靖带着官差气势汹汹而来,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迎上前:“哎哟,几位爷,这么早……是哪阵风把您们吹来了?”

    木靖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亮出腰牌和尤二给的纸条,冷声道:“木府办案!李妈妈,识相的就带路吧,别逼本官动手搜查!”

    李妈妈看到腰牌和纸条上的符号,脸色瞬间煞白,笑容僵在脸上,结结巴巴道:“木……木大人……您……您这是何意?我们这可都是正当生意……”

    “走!去后巷密室!”木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随后他来到一看似普通的墙壁上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墙壁竟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向下的幽暗通道,一股混合着甜腻香气和腐败味道的怪异气息扑面而来。

    木靖示意衙役警惕,自己率先踏入通道。向下走了约十几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空间颇大的地下密室!密室内部用屏风隔成数个单间,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阿芙蓉燃烧后特有的甜腻恶臭。

    而密室内的景象,更是让木靖瞬间惊呆了!

    只见一个个形容枯槁、眼神迷离的男男女女,或躺或卧,蜷缩在榻上,手中拿着烟枪,正对着小小的烟灯“吞云吐雾”,脸上露出痴迷而满足的诡异表情。整个密室乌烟瘴气,如同人间鬼蜮!

    “搜!把所有吸食者控制起来!”木靖强压着怒火下令。

    衙役们迅速行动,屏风被推倒,呵斥声、惊叫声响起。很快,在一个角落里,赵虎发现了目标——苗安!他正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丫鬟,吸得云里雾里,眼神涣散,对于衙役的靠近毫无反应。

    “大人!苗安在此!”

    木靖快步上前,看着苗安这副堕落不堪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炽。然而,接下来的发现,更是让他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在密室另一个更隐蔽的角落,衙役从榻上拖起一个同样沉迷在烟雾中的中年男子。当那人迷迷瞪瞪的脸抬起时,木靖和赵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人赫然正是——失踪的令狐畔!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也是这般模样?

    “把他弄醒!”木靖厉声道。衙役用冷水泼在令狐畔脸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神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但依旧显得虚弱不堪。

    “令狐畔!你为何在此?!”木靖喝问。

    令狐畔早就已经昏昏欲睡,不久就昏死过去。

    案情在此刻似乎发生了惊天逆转!苗安不仅是毒品走私的参与者,还诱使令狐畔染上毒瘾!那么,桑正阳的死,是否也与这毒品链条有关?令狐畔的嫌疑是真是假?他昨日的失踪,难道是毒瘾发作,跑来此处?

    木靖心念电转,立刻对赵虎道:“快!派人去府衙,通知张绥之张公子!告诉他,苗安和令狐畔都已找到,就在怡红院密室!令他速来!”

    与此同时,府衙签押房内。

    张绥之刚刚送走忧心忡忡的令狐夫人,正独自摩挲着那块沉甸甸的“丽江土府通商”令牌。

    花翎和阿依朵送客返回,脸上都带着兴奋。

    “绥之哥哥!”花翎抢先开口,大眼睛亮晶晶的,“这下真相大白了!令牌在令狐畔手里,他又撒谎,现在人还失踪了!凶手肯定就是他!他杀了桑正阳,抢了令牌和银子!”

    阿依朵也用力点头,小脸因为激动而泛红:“嗯!肯定是他!他假装和桑先生吃饭,然后找机会下了毒手!绥之哥哥,我们快去抓他吧!”

    看着两位义妹一副“案子已破”的雀跃模样,张绥之却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带着几分冷峭的笑意。

    “哦?真相大白?凶手就是令狐畔?”他重复着她们的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两位妹妹,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吗?”

    “啊?”花翎和阿依朵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张绥之,“顺理成章?什么意思?”

    张绥之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丽江古城湛蓝的天空,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从我们发现桑正阳被杀,到线索指向苗安,再到苗安牵扯出尤二,尤二供出阿芙蓉,然后木大哥在毒品窝点找到了沉迷毒瘾的苗安和……恰好也在那里的令狐畔。”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二女:“你们看,所有的证据,就像被人精心摆放好的多米诺骨牌,轻轻一推,就严丝合缝地倒向了令狐畔。令牌在他家,他撒了谎,他失踪了,然后他出现在了一个他‘恰好’应该出现的地方——一个能完美解释他为何失踪、为何可能被胁迫,是不是太‘精确’了点?精确得……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控着一切,迫不及待地要把‘凶手’这顶帽子,扣在令狐畔的头上。”

    花翎和阿依朵听得瞪大了眼睛,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花翎迟疑道:“绥之哥哥,你是说……令狐畔可能是被冤枉的?可是……证据确凿啊!”

    “证据确凿?”张绥之轻笑一声,笑容里却毫无暖意,“有时候,最确凿的证据,恰恰是最高明的伪装。走吧。”

    他整了整衣袍,眼神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和一种即将揭开谜底的兴奋。

    “去看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看看这位‘凶手’,是如何在命运的舞台上,演完他最后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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